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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人
愛一個人
用感情的那一種
對我來說很難
因為寂寞需要人陪-我不需要
對一個人虛情假意-我辦不到
真的愛上
就愛到底

全職打工………………………………………

午後的溫度溶化了窗框裡的十字架
巷底的教堂散發出的安祥氣息
告訴我又要打屁聊天度週末
正在等當兵的我
在朋友合資開的複合式花店+咖啡店
義氣的接下全職打工
上午9點半到下午1點
下午5點半到晚上10點
咦!
那下午那段時間要幹嘛?
回家?店在2段我家住6段耶!
岀去走走!附近都是辦公大樓耶!
去教堂做禮拜!我是信「佛教」耶!
找個地方打發時間?阿我不就在打發時間的地方打工嗎?
懶得再聽大家的爛意見
下午的空檔我只能在店裡當義工
反正也沒事我只能跟吧台聊天
八大哥是我的好朋友
不是因為他站吧台所以叫八大哥
是因為他太三八大家都叫他三八ㄟ(台語)或八大哥
所以就這樣聊出了革命情感
我們店裡有三隻鴿子是店內台柱
八大哥是鴿子1號
我是鴿子2號
嘉慶是鴿子3號
我們3個人都沒有女朋友
所以被老闆娘戲稱是鴿子3人組

下午的怪人…………………………………………

下午班通常是八大哥獨挑大樑
因為客人都是固定的
所以下午都是非常輕鬆
藍巴姐就是固定的好客人
她來店裡最主要是來抽煙
一進門固定點藍山加巴西(咖啡)
抽了兩根菸約坐半小時就走了
幹你牛欄也是常客
約莫2點半報到
進門大喊「幹你牛欄」外帶
我都會說「幹你雞」好不好
轉頭就進廚房弄一份「咖里牛腩」
給我們這位廣東腔大哥
隨後報到的是天使與夜叉
兩人穿著鳳仙裝飄逸的飄進店裡
聽說天使是八大哥鎖定的目標
難怪他的眼神都跟著飄進來
下午的客人就是這樣ㄧ成不變

天使報到……………………….

今天兩人點了一樣的套餐
我端上第二份餐跟天使與夜叉說:「請慢用」
「等一下」:夜叉叫住我
「有什麼事嗎?小姐」:我隨後回答
「喔!沒什麼事啦!想跟你做朋友」:
夜叉抬起滿是青春痘的臉半笑不笑用台灣國語跟我說
我滿臉狐疑顫抖的問:「什麼」
一股「冷」衝向後腦
什麼!從地獄爬上來的夜叉要跟我做朋友
我好歹也是鎮店台柱鴿子2號
居然被夜叉看上真是入伍前的開春賀禮啊!
我不要啊~我不要
「妳」:正當我要拒絕時
夜叉說:「不是我啦!是我姊」
「妳姐」:?
看到鬼喔?妳姐有來嗎?
妳姐是鬼差喔!
天使故作正經的吃著飯
看了我一眼
我馬上回答:「喔」轉身離開
就這樣我夾在天使與夜叉之中
倒數著剩下42天的入伍日

關係疏離……………………………………………..

天使是八大哥取的綽號
因為先取了夜叉的綽號
所以爲了呼應
另一個就叫天使
天使其實就人如其名
鵝蛋白晰的臉龐
165以上的身高
穠纖合度的身材
加上烏黑飄逸的長髮
喜歡穿粉色系的連身洋裝
不開口說話見到的人一定會說她是氣質美女
難怪八大哥會爲她著迷
雖然台灣國語很嚴重
但她身邊沒有如蒼蠅般的追求者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後來才發現天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恰查某
要追她的人都吃了閉門羹
天使與夜叉在附近開了一家護膚沙龍店
說是附近其實也要穿過三條街來吃頓飯
在沒有摳機和手機的年代聯絡並不容易
也許也因為我從來都沒說過我對他的感覺
一個女孩子表白後的尷尬
演變出似有似無的「做朋友」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沒有牵過手沒有看過電影沒有單獨出去過
只有每天下午1個半小時可以聊天
因為其他時間她們都有客人

算命…………………………………………….

眼看再過兩個禮拜我就要入伍了
連一起吃頓飯都沒有
離職前吃頓飯吧!
正要開口時
夜叉先開口要我陪她們去晴光市場算命

穿梭在狹窄的巷子
攤販加上一些英英美代子的婆婆媽媽
擁擠的讓我們無法並肩而行
跟在她們的屁股後面就像一個跟屁蟲
深怕腳步不夠快而跟丟
到了算命攤
攤位無法容下第三人
我想她們也不想讓我進去聽吧?
我只能在門口東看看西看看
「算命」是當時最流行的消遣
每一個女生好像都要去給他算一下
命盤、八字、紫微、手相、面相、姓名學
都是炙手可熱的算命話題
二十多歲的時尚女生愛算命是很正常的事

賣雞蛋糕的阿媽
賣韮菜盒子的老伯
小朋友偷摸模特兒屁股
熙熙攘攘的巷子
完全無法遮掩盛夏的陽光
我早已汗流浹背
就這樣我在外面等了一多小時
算命要這麼久嗎?
即將要入伍的我
軍中命運會是如何呢?
會不會被操死啊?
我會不會沒辦法退伍啊!
退伍時我又要做什麼?
想一想好像該算命是我
對未來完全是盲目不可知的
生涯規劃對我來說似乎是多餘的

從算命攤露出了兩個身影
兩人面無表情的一向前走
我走在天使的身後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夜叉突然間冒出了一句話
「三個算命仙都說同樣的話是怎樣啊]!:台語
我往後看了一眼
對她說的話完全無解
默默的繼續往前走
因為我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所以我也沒多問
只覺得在炙熱的午後
我們像剛從冷凍庫送出來的三隻鮪魚
再丟在水裡假裝的往前游
卻怎麼游也游不動

致命的橫批…………………………………

喧鬧的大街
天使突然停下腳步
我與她面對面
她看著我的眼
似乎已經忘記一旁的夜叉
就這樣我們對望了三十秒
像是有說不出口的秘密今天一定要說
她低了頭說
「我只能活到28歲!」
我搔一搔頭
真的不懂
這是今年春聯的橫批嗎?
我知道她在說算命的事
但真的有點突兀
夜叉在旁幫腔
「算了三次三個算命仙都說她只能活到28歲」
天使抬頭看了我一眼
渴望我給點回應
但我笑了一笑說
「不就是算命嗎?」
就這樣整條街停止了
時間空氣凍結凝聚
對我而言
我是一個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
人定勝天
自己的命運自己安排
但天使似乎沒聽到她要的答案
是失望的表情還是絕望的表情
我一點都分不出來
但我終於知道
爲何這一段時間
她總是對我忽冷忽熱
有時甚至不理我
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害我以為我有特異功能
不是練就了讀心術
就是跟東方不敗一樣會隔空傳話
但是要先自宮
這我可辦不到

斷了…………………………………..

再過幾天就是天使的生日
東想西想要送什麼禮物好呢?
最流行的大型布偶好了
花了800元買了一隻要用黑色垃圾袋
才可以裝的下的兔子玩偶
打算給天使一個驚喜
上班當天還不讓同事知道
放在大門後陰暗的角落
下了班
提著一個黑色垃圾袋
穿過了巷子
吸引路人的目光
像逃難似的快步前進
看到天使還假裝哈啦了一下
才把垃圾袋遞給她
希望她會喜歡
不料
她連看都沒看
非常堅持不收就是不收
傻眼的我問她不收我要給誰
一個布娃娃放在男生房間不好吧?
她堅決的回答我
「你給別人吧!」
坦白說我很生氣
覺得有被耍的感覺
拿著垃圾袋往外走
便宜了在家的妹妹
想說哥是頭腦壞掉是不是
還會送她禮物
就從那一天起我再不去找她
就算她們來店裡我也裝不認識
不然就叫八大哥去服務她們
從此斷了消息
因為我去當兵了

凌晨2點半
下著今年第一場大雨
雨水打到遮雨棚的聲音
已經大到聽不到馬路上車子的引擎聲
看著3200色溫的路燈被雨水橫掃而過
心中的惆悵已不能言語
告訴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台北
暫別這一切的一切

天使的影子……………………………

就這樣
幾年後在一個飯店的打卡鐘旁
我看到了一個身影
用眼睛的餘光想看清楚
卻發現了一種感覺
一種「類似」的感覺
感覺很像是天使的身影
感覺她就站在那邊
仔細一看只是一個飯店裡的員工
跟別人有說有笑的從我身邊走過

我記住了她的臉
其實兩個人長的並不像
天使在我的記憶裡
似乎全留下的都是好印象
一點負面都沒有
氣質、背影、難得的笑容
她可能也有跟她相同的特質吧!

一年後 再一次的偶然相遇……………………………….

急促的警笛聲緊跟著紅色大型水箱車
119消防車佈滿了整個中山北路
時而超前時而並行
眼看就要到達我們的目的地
但似乎火勢不小決定轉往火災現場
濃濃的黑煙遠處就可看到
我們是第一家到達現場的媒體
火勢果然猛烈
是一排日式木造台銀舊宿舍
火紅的木頭炙熱的氣體
令我無法靠近任何一步
二十五分鐘後
我已站在焦黑的屋頂拍攝殘局
餘光看到同事也爬上屋頂
做完簡單的交接
轉往真正的目的地
「國賓飯店」
身上夾雜著亂七八糟的濃煙味道
「不是我抽了一包菸的味道」:我想說出來
「旁人因該分的清楚吧?」:我滴咕著
但我寧願是香煙的味道
至少會比較好聞一點
到了會場所有人都在裡面
想推開門進去
卻再次見到了她
還是愛聊天打屁
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國賓的服務生都是這樣!
難怪「連戰」那麼愛來
真是物以類聚
看了她一眼
覺得剛剛跑的那一場火災一點都不辛苦
只覺得想離她遠一點
畢竟身上的味道不太好
帶著笑容推開門進到會場內
同業問爲何遲到
哈啦瑪莉了一番
拍著討厭的「連戰」
心裡嘟囔著
這一次我很快就認出她
有一種再度重逢的感覺
心中卻明白了解那只是路人、過客
但那份天使情結又因為她
油然而生
算一下她也快28歲了吧!

二十八………………………………….

28這一年是我最悲慘的一年
因為我25歲那一年
家裡就一直辦喪事
25歲阿媽過逝
26歲舅舅過逝
27歲母親過逝
28歲父親過逝
29歲外公過逝
我已無心追憶一切

追憶的現在進行式……………………..

很喜歡大和敗金女內歐介的角色
當看完每一集
關掉電視時都不想說話
因為說話的那個我
正在跟自己說話
跟自己說什麼
就一堆廢話
是一種感覺吧!很難形容

從小就不太順遂
逆境中成長
故事到現在應該可以寫3本
爸媽給予很好開明又嚴厲的教育
卻在8個月內相繼過世
五年辦了五場喪事
成為辦喪事高手
所以忌白

下著細雨
還記得爸爸出殯的場景
在送入火葬場後
表姊到我面前說
妳媽媽出殯你沒哭
可能是你跟她比較沒有感情
但我沒辦法諒解
妳爸出殯為何你也沒哭你真是不孝
...................
我不說話-沒人懂
我傷心不是父親的離開
而是親戚的誤解
父母爲病纏鬥七~八年
化學治療做到超過人體極限
醫生不敢再下葯
一天20幾顆西葯
中藥
照鈷六十
尋找偏方
癌細胞的侵蝕


更痛苦的是
知道自己將要死去
無葯可醫

七年
淚早已哭乾
看他們痛苦的樣子
解脫
反而爲他們高興

爸爸出殯後的傍晚
一個人呆坐在客廳
雙腳放在地板上
感覺不到心跳
全身沒有知覺
只知道冰卻不知道什麼是冷
從那一刻起
我對任何事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包括味覺和嗅覺,歡喜或感動
變的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打擊我
我是冰冷的

喜歡歐介的角色
是因為自己一直保護自己
害怕再度受傷
不是瞞著秘密
而是把自己封閉
一個人自閉的躲在角落
因為最傷人的就是「愛」



............無言的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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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望著天空
乞求上天給我一顆安定平凡的心靈
我懇求流星
可以在我每一次許願的同時實現願望


今夜星空……………………………………….


我望著今晚的夜空
心裡默許著
回憶起九年前的往事
眼前似乎浮現出「天使」的臉
一張模糊的臉
坦白說我已經忘記她長怎樣了
九年沒見過一面
沒有任何一張相片
只還記得她大概叫「陳怡君?」
其他真的不記得了
但是我相信只要讓我再看她一眼我一定知道就是她
就這樣
我的眼睛連眨都沒眨
試圖在夜空中勾勒出她的臉
嘴裡幫她問著「我只能活到28歲-你還會愛我嗎?」
我回答:「會」
就這樣反覆著
一次又一次在心底應答


目擊者………………………………………..


轉開掉了漆的門把推開門
看到貞姐正忙著插新娘捧花
「貞姐-八大哥呢?」:我問
「喔!他去送花等一下回來」:貞姐
貞姐是我九年前在複合式咖啡店+花店的老闆娘
她是個精明能幹好相處的女人
她獨立經營過婚紗禮服公司和我們的咖啡店
因為生意太好房東忌妒把店面要回去自己做
貞姐只好跟幾個股東結算把店收起來
咖啡店收了之後
她和八大哥合作專心作新娘捧花的生意
提供大台北地區部份的婚紗禮服公司
「啊!你怎麼那麼久都沒來」:貞姐問我
「喔!最近太忙了去了蘭嶼一趟」:我回答
跟貞姐聊了一下八大哥就回來了
「喂!你來了喔」:每一次相同的問候語
然後他就會坐下來繼續插他的捧花
隨後遞一根煙給我
其實他們知道我會來找他們一定是心裡有什麼事
但我每一次都沒說出真正心底的心事
只是來打屁閒聊
看看以前一起共事的老朋友
摸一摸花、逗一逗他們養的魚和鳥
三個人就這樣聊了兩個多小時


正中下懷………………………………….


聊著聊著貞姐突然問了我一句話
「诶!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有兩個當美容師的客人常來店裡」
「一個長的很醜,一個長的很漂亮你怎麼沒去追那個很漂亮的」
「三八ㄟ你還記不記得」:貞姐問八大哥(台語)
我用眼睛餘光看了八大哥一眼
三千五百六十條腦神經全繃在一起
我該如何回答呢?
似乎他們兩個如餓狼般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我…我還記得啊!
八大哥繼續做他的捧花不發一語順手又遞了一根煙給我
「就是她們啊!都很喜歡穿洋裝,每天都來吃午餐那兩個女生」:貞姐
「阿!三八ㄟ你有沒有去把她們啊!」:貞姐滔滔不絕的問(台語)
我心裡想著,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要提我這一壺
我有說過要跟你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嗎?
還是把我灌醉一次問個明白只要三杯啤酒就夠了!

九年沒有人提這件事,貞姐偏偏今天提
我瞄了八大哥的眼神
似乎透露了我跟「天使」部分的事
八大哥大我十歲
以當時的狀況他的確比較適合去追「天使」
而我連兵都還沒當根本不配跟天使在一起
雖然「天使」選擇了我
但必須馬上分隔南北兩地無形的也是一種考驗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我也很想知道我入伍後她們的消息
「後來你入伍後她們就很少來」:八大哥突然的答話嚇了我一跳
「那然後呢?然後呢?」:我催促的問
「你入伍後的半年她們斷斷續續都有來,大概一個禮拜來一次,最後一次「夜叉」要付錢的時候要我轉告你,她們的店要收起來了,店要搬到新莊泰山一帶,她們住的附近」:八大哥吸了一口煙說完
「那還有說甚麼嗎?」我接著又問
「天使要我轉告妳,在軍中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八大哥回答
頓時!我發現八大哥知道的比我想像的還多
九年來這些話他為何沒有適時的傳給我呢?
他是故意的?還是不想影響當時在當兵的我?
我沒有開口問
我很了解問了也沒有答案
畢竟時間真的過太久了
又聊了一些故意岔開的話題告辭了兩位老友


哈密街61號………………………………………


離開了花店我低著頭向前走
遇到一群日本觀光客圍著一攤賣車輪餅的阿媽
才發現我走錯了停車的方向
抬頭一看是「保安宮」
我來哈密街好幾次都沒有進去過
因為裡面拜的是保生大帝
保生大帝是位道德崇高、醫術高超之上神
求藥、求生、求健康的人才會來拜
我跨過了門檻直接往主殿走去
站在保生大帝前望著祂
我反常的未將我的雙手合十
只是靜靜的望著祂
跟祂說:「 保生大帝 這幾年來我的身體都很健康,雖然弟子是第一次來参拜但還是感謝您的保佑,現在有一事相求,弟子乞求 保生大帝 能讓弟子心靈平安排憂解惑」
數顆火紅的亮點上下在我眼前晃動
主爐香煙裊裊薰在我臉上
我似乎是檔到其他香客的動線
我站的太前面了
「保安宮」裡的警衛還一度以為我要破壞古蹟
站在我的旁邊觀察我在幹什麼
這幾年我身體的確都很健康
但我很清楚我生病了
我生了一種不容易喜歡上別人的病
很多同事都問我為何不交女朋友
也有部分的人覺得我是GAY
好一段時間我也都以為我是GAY
身邊朋友不乏一堆熟男
一人只出一張嘴
桌上滿是不同牌子的香菸
把玩印有清涼裸女的檳榔盒
他們陪伴著我吃喝玩樂
從事極限運動
爭執著沒有一定答案的社會現象
往往站在新聞最前線的我
常常早已知道事件內容的正確答案
卻還要點頭如搗蒜跟一群愚男哈啦

一陣炒菜香飄過來與宮裡的「香」味夾雜在一起顯的特別突兀
原來炒菜香是從附近住家傳過來的
麻雀也一群一群飛到中庭覓食
低頭看一下手錶已經五點五十分
我跨過了門檻要離開
看到賣車輪餅的阿媽準備收攤
但她為了最後賣剩下的八個車輪餅而遲遲不走
我靠過去跟阿媽說:「阿媽!全部幫我包起來」(台語)
包到一半
阿媽冒了一句話:「少年仔!有心事就說出來放著會生病」(台語)
我對著她笑一笑說謝謝
心裡又再一次跟她說:「謝謝妳!阿媽」


唯一的出遊…………………………………


偏黃的天空把捲積雲染了顏色
深綠的老葉未掉落讓風輕輕吹著
灰色的路燈來不及等日落準時開啟
再次回頭看到的是阿媽推著台車的身影
我越過了街道
手提了一包車輪餅坐在「保安宮」對面石獅子旁邊的階梯
拿起一個車輪餅猜想著會是拿到哪一種口味
紅豆?奶油?蘿蔔絲?要咬下去才會知道
這也讓我回憶起當時我猜想「天使」對我的心態
當時的她應該也猜不透我的想法吧?
因為溝通和交集真的太少中間還夾了一個「夜叉」
我跟「天使」最近距離的接觸也是因為她坐我的摩托車
那是一個下午
她們一如往常來店裡吃飯
但是臉是出奇的臭
像是被倒一兩千萬那一種
吃完飯後她們回去過了半小時又打電話到店裡給我
「我姐說她心情不好問你下午要不要去沙崙」:夜叉
「好啊!」:我馬上回答
14:30下班後
就這樣我載著「天使」「夜叉」自己騎車
三個人兩台車一同前往淡水沙崙
在路上可以隱約的感受到「天使」想靠在我身上
但是她的雙手始終還是搭在我的腰上
畢竟我們生長在那個略保守的年代
男孩和女孩的矜持與尷尬是那麼的明顯
在當時
想吃女孩子豆腐的男生都會想盡任何辦法去弄一台趴著騎的車
讓女孩子一上車手不知道該擺哪裡只好抱住男生
比較聰明的女生就會用手推著油桶連一點便宜都不給佔
不上道的女生呢!就會用手頂著男生的腰然後坐的很挺讓你很難載
那騎速克達的男生也有一兩招
第一招就是在坐墊上打臘讓女生慢慢往前滑
第二招就是把椅墊改小一點讓妳沒有太大的位子坐
第三招就是緊急煞車不靠過來都不行
這三招我都沒有用來對付「天使」
因為我可以感覺到她有意無意的碰觸到我
而我這個大笨蛋卻還裝紳士一直往前坐
「你停一下」:騎到關渡橋的轉彎處「天使」突然叫我停車
「怎麼了」:我問
「你停下來換我載你」:天使
我暗地裡想:「我騎車技術很糟嗎?」
拗不過她只好應她的要求換她載我
一上車我真的不知道手該往哪擺
先放在我的大腿上好了
騎沒一會兒!
她按了一下煞車
我反射動作地手就往她的腰上扶
就這樣順理成章的繼續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這一刻感覺很自然
很像是上輩子就認識的感覺
她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習慣與熟悉
我能夠感受到我手扶在她的腰上所對她帶來的安全感
兩人沒有交談一路上靜靜的只希望終點可以再遠一點
到沙崙門口已是下午四點多
我們三人在沙灘上散步、聊天
但是大部分都是我跟「夜叉」在對話
看的出來「天使」心情不好是專程來這看海散心
「天使」似乎心事重重
我試著想用話套出一些端倪但都無功而返
直到天黑我們三個人坐在沙灘上聊天
聊著!聊著!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
「天使」有意無意問我相不相信「算命」這檔事
當我們正聊著熱絡要導入正題的時候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老伯伯走到我們旁邊
用低沉的外省腔跟我們說:「年輕人!這裡有鬼!這個海邊死過很多人不要在這裡逗留趕快離開」
「天使」和「夜叉」的反應很大髒話也脫口而出
因為老伯伯真的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連我也都非常的不高興
但當我回頭要看老伯伯走到哪裡去時
廣大的沙灘怎麼看也看不到
我們六目相交也不敢多說趕快把嘴閉了起來
拍一拍沾在褲子上的沙子轉身離開
不甘願的「夜叉」還是繼續嘴硬加靠腰
我載著「天使」所指引的彎彎曲曲路
來到了我完全陌生的「泰山鄉」
到她家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就這樣結束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出遊

喔!這一個一定是蘿蔔絲因為是鹹的
我連續吃了四個車輪餅第五個才吃到鹹的
吃不下了我想我該回家了
這時手機聲響起
「喂!同學!我是阿郎!晚上要不要去打籃球」
「好啊!待會球場見」


愛逞強………………………………..


每週星期二、五是小樂透開獎的日子
也是我固定到大稻埕河堤邊打籃球的日子
我們有一群球友都會相約在每個禮拜的這兩天下班後來打球
小陳、長腳、恐龍、小胖、石頭、還有我同學阿郎……等
大約十幾個人都是固定咖
而我們這一群球友的職業別也很混亂
有會計師、布商、做冷氣空調、菸酒商、工程師、賣名牌衣服的
報隊打三打三贏球繼續
輸球下來打屁閒聊
一整晚就是這樣輪流著霸著一個半邊球場
我當然是跟我同學一隊囉!再加上另一個隊友
今天晚上有不屬於我們這一群的學生來報隊打球
難得贏球的我們這一隊剛好對上他們
其實我們是比較不喜歡外人來報隊
因為打籃球有時候會比較火爆肢體也較容易碰撞
在一起打久了的朋友比較不會計較頂多抱怨一下
所以多次的衝突都是跟外面的隊伍所發生的
我們剛打完一場接下來要跟年輕學生打一定很硬
我們三個人雖然球技差好勝心可不差喔!
火拼了十來分鐘才來到四比三
阿郎高當然守籃下
我跟另外一個隊友就是一陣猛攻
但年輕人彈性好兩個包一個阿郎一直吃虧
分數來到五比五關鍵性的一球
雙方還是僵持不下
這時球權在對方手上-遠射不進
我跟阿郎擠到籃下搶籃板
對方也湊上兩員搶籃板
就這樣四個人上上下下在爭一顆球
唉呦!有人倒在地上受傷好像很痛的樣子
不要懷疑那個人就是我
在搶籃板的時候我跟對方一個戴眼鏡的學生相撞
他晚跳了半秒肩膀撞到我的下巴
我發現嘴裡有血的味道張開叫阿郎幫我看
他搖一搖頭說:「同學!我幫你叫救護車好了」
我不知道他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只知道要忍痛把球打完
下場後用機車後照鏡看傷口
發現在舌頭上有一個傷口可能是被我後臼齒咬到
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要大不大要小不小該不該去縫呢?
我討厭到急診室當然不去
阿郎過來問我還可不可以繼續打
「去吃晚餐好了我有點餓」:我跟他說
「你受傷還能吃喔?」:阿郎
「吃!你都用舌頭吃飯喔!」:故做沒事只想離開球場

阿郎帶我到他家附近的燒餅油條店吃晚餐
舌頭痛到難以下嚥還是硬著頭皮吃男生就是愛逞強
「同學!你今天怪怪的喔!打球的時候心不在焉難怪會受傷」:阿郎說
「沒有啊!不是跟平常一樣嗎?」:我大舌頭回答
「可是你打球很少受傷啊!不要說同學都不關心你」:阿郎說
阿郎察覺到我有心事沒有像平常那麼多話
我吞忍了一下繼續喝變涼的豆漿
想到下午賣車輪餅阿媽對我說的話
決定將埋藏多年的心事告訴我的老同學


L型的傷……………………………………..


一五一十將心事和願望告訴了老同學就各自回家
我回到家後開燈看看傷口
發現血還是一直冒出來還有一點噴在鏡子上
沒有細菌感染就很保佑了要自然癒合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為了不讓我的舌頭爛掉我決定去掛「三總」急診
「先生!你哪裡不舒服?」:護士問
我將我的舌頭吐出給她看來說:「熟-頭-受-傷-了」
「什麼?先生!你說什麼?」:護士當我是大舌頭+智障繼續問我
我很有耐心地看著微帶笑容的護士
我用我的手將舌頭拉出來說:「鵝-咬-告-熟-頭,熟-頭-受-傷-了」
這一次我真的生氣了
因為我痛的要死
在急診櫃檯的兩個護士笑到連血壓都要重量
這就算了
連站在門口的警衛也都在笑
「先生!請你到眼科急診」:笑到無力的護士說
靠!妳是在整我嗎?
我又不是智障
我是舌頭受傷又不是眼睛受傷
護士看我不爽急忙解釋:「喔!喔!先生妳誤會了,我們夜間急診頸部以上都是由眼科大夫來處理」
走過沒有燈光的長廊上二樓眼科門診
眼科醫師問我哪裡受傷
我面無表情的將我的舌頭吐出來給他看
「很痛吧!」:醫生問
「恩!要不要紅啊!」:我依舊大舌頭
「縫!可能要!你是怎麼傷到的?為何你的傷口是成L型」:醫生邊戴手套邊問
「咬到」:我只能這樣回答
因為這個時候他把我的舌頭用力的往外拉出來檢視傷口
隨後撥了一通電話
馬上來了兩個實習醫生也一起湊過來看我的傷口
我就像活體實驗動物讓他們把玩著
重點是把我的舌頭越拉越外面
「啊!嘴巴張開一點!先生再忍一下就好了」:資深醫生說
「先生你是怎麼受傷的」:菜鳥實習醫生又問一次
「傷的不輕ㄟ!一定很痛喔!」:女實習醫生也來一句
「好!我們現在一起到急診室去縫合!通知麻醉師和外科大夫」:資深醫生說
什麼!還要去急診室縫那我幹麻還來這裡給你們把玩
心不甘情不願地躺在手術台上
正牌可合法幫我縫合的外科醫師走過來跟我說:「先生!你的傷口很特別我們現在要幫你進行縫合手術,一共要縫四針大概三十分鐘就可以完成」
「麻醉師請幫患者上麻藥,× × 大夫準備紅、黑、藍、綠線」:外科醫師指揮著
(註:不同顏色的線代表不同粗細、不同用途的縫合線)
準備就緒後一共有六個人圍著我分別是:
1.外科大夫2.麻醉師3.眼科醫師4.男實習醫生5.女實習醫生6.助理護士
2號麻醉師一針穿入我的舌頭打入麻藥後
我的舌頭腫的比我們去燒烤店吃的牛舌還大
接下來1號外科大夫開始縫合囉!3. 4. 5. 6.號認真圍著看
一下子就將第一針縫好了果然是資深的外科大夫
正想在心裡誇獎他的同時
他把手術盤遞給了3號眼科大夫
3號眼科大夫不急不徐挑他喜歡顏色的線
「不會吧!你們該不會要一人一針吧!」:我在心裡抗議
就這樣我像個實驗品一人一針地縫
被輪縫後
外科大夫臉帶著笑容手拿著鏡子給我看傷口
「縫的還不錯吧!下禮拜來拆線吧!」:外科大夫說
最好是縫的還不錯啦!
把我的舌頭搞的像萬國旗一樣
線頭根本就亂打結比我綁釣魚鉤的技術還爛
繳費後去拿藥
我看我的診療單上寫「外科縫合三針」
我明明縫四針我賺到一針嗎?
這時我的頭上飛過了烏鴉和蜻蜓


交心的一個就夠…………………………………..


受傷後的隔天還好不用上班
但是還是被電話吵醒
「喂!同學沒上班喔?等一下來找我吧!」:阿郎打電話來
我想「阿郎」找我一定有什麼事吧!
簡單梳洗後到他遠在三重的家門口
看見他已經坐在車上並把車子發動好在那等著我
他叫我把車停好執意一定要我坐他的車
上車後他也不說去哪一直往前開
「同學!你要帶我去哪?」:我問
「去泰山啊!你昨晚不是說你想去泰山找天使住的地方」:阿郎回答
對!沒錯
昨晚在燒餅油條店我將「天使」的故事告訴他後
他建議我去泰山找「天使」
我也希望去找但是九年眞的時間拖太長
更何況「泰山鄉」我真的不熟
除了會迷路什麼都不會
唯一一次載「天使」回家也就是去沙崙那一次
她一直帶著我走捷徑
況且晚上與白天的印象差距很大
記得他們家一樓是開雜貨店二樓是住家
洗石子的外牆日式木頭窗框可見屋齡老舊
四周正在興建的電梯華廈與它形成強烈的對比
看的出來她們家是「在地的」
而我這位貼心的老同學爲了解開我的心事
專程開車帶我去「泰山」地區繞
殘存的記憶已與現實生活有了莫大的差距
「泰山鄉」這幾年的開發與進步
道路拓寬、舊屋改建、門牌整編
讓我覺得是來到了一個新的城鎮
省油的舊款「天王星」油表也掉了兩格
我們在巷道內一共跑了三十幾公里
找了一個下午還是無法找到我印象中的地方
「同學!我們回去吧!我請你吃晚飯」:我說
我放棄了
我想就算我找到她又如何
她搞不好已經不認識我了
我只想再看看她們家的外觀而已
解開我心中的結


29.7分之一格……………………..…………….


現在最流行的節目就是命理和風水
各家爭先恐後開一堆什麼「× × × 好好玩」「 × × 妙妙廟」
新聞台當然也不落人後
當然也要做一些陽宅、陰宅、名人墓地風水之類的新聞
而我所服務的公司也有一個帶狀節目叫「城市檔案」
其中的一個單元是由新聞部支援一組人做
這一週正好輪到我跟我的搭檔要製作
我的搭檔找了一個跟「山形穴位」有關的風水題目
所以今天要到八里的山區拍攝風水地形也跟風水老師約好
到了現場風水老師開始講解
「我們現在看到後面的這座山是屬於 × × 穴,左高右低前明堂很開闊,右前方又有大屯山系做案山,是一門難得的好穴位;所以觀眾朋友可以看到附近都是墓仔(台語),一些過往的先人都喜歡葬在這一種比較有靈氣的地方,將來對後代子孫也可得以蔭佑」:風水老師拿著羅盤很認真的敘述
我是拍的大粒汗小粒汗
差不多拍了一個段落我把攝影機架在腳架上準備換電池
幫我們開採訪車的駕駛「小楊」對攝影機很好奇
他詢求我的同意想學學看
換上了電池我鬆開了腳架油壓煞車讓他試拍看看
看他東轉轉西拍拍還有模有樣
可見得他已經摸過很多攝影記者的機器
下午轉戰到其他地方做訪問完成一天的行程
隔日開始進行後製工作
我的搭檔將我的拍攝帶拿去看準備進行初剪
坐在剪接室裡看著我拍的畫面

對影像很敏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一開始自己還不知道
直到在ES室內做效果
看到了連專業剪接師都看不到的3分之1格時
才知道自己的眼睛跟別人不太一樣
人像攝影是我的拿手好戲
因為想把它當終身職業
爸爸說這賺不到錢
要我把相機收起來幫他經營公司
就如同他要我收起吉他一樣
不依
這次我贏了
所以做到現在沒變過
唯一變的是相機變成攝影機

用七十八倍的飛梭速度快轉看著拍攝帶
六十分鐘的畫面只要幾分鐘就看完了
與其說「看」應該是說快轉吧!
因為根本看不到馬賽克狀的畫面
我在TC 47:26:03的地方按下STOP鍵
眼睛盯著銀幕
我的搭檔在旁邊拍了我一下說:「你中邪喔?」
我不理他依然緊盯著畫面
這不是我拍的畫面
因為只要是我拍的畫面我都可以記住
但這個畫面到底是誰拍的呢?
正當我陷入嚴重膠著滿腦狐疑的狀態時
我的貼心搭檔很用力拍了我一下很大聲的說:
「你是白癡喔!這是駕駛小楊拍的啦!你以為見鬼了喔!」
我還是不理他
他覺得我看到那個畫面後怪怪的趕快溜出剪接室
留下我獨自一個人在剪接室反覆看了二十幾分鐘
我走出了剪接室來到資料室將整支拍攝帶存檔
將那個畫面永遠保存起來


解謎……………………………………..


車上正播放著林海-「守候」這首曲子
我一個人開著車看著擋風玻璃上方灰色的天空
左方的景象依舊是紅樹林
捷運的行駛破壞了記憶中的構圖
不知不覺中超過了關渡大橋的轉彎處
今天不是要去淡水沙崙
目的地是-「八里」
找一個缺口「迴轉」往回走
腦海一直圍繞著「小楊」用我的攝影機所拍攝到的畫面
他所拍攝到的畫面雖然是亂晃一通
但就是那掃過去的幾格畫面
讓我必須走這一趟
我回到當天的拍攝地點
找到了當時的鏡位
計算我的攝影機鏡頭倍數
再預測他當時拍攝的方向
「唉!應該就這個方向?他有切換到雙倍鏡嗎?」:我自言自語
我的鏡頭是十七倍再乘以二是三十四倍
我認真計算著最可能遠調的鏡頭位置
大概就是那個後山吧?
後山有一個墓園
我所看到的那幾格畫面就是墓園裡其中一個墓碑的畫面
礙於攝影機是4:3的格式
墓碑的上半段和下半段看不到
我就是要來找畫面裡的這一個墓碑

沙-沙-沙 整片芒草只有被風吹動的聲音
陰天的氣氛顯的格外淒涼
連一隻狗都沒有更何況是看到另一個人
墓園的位置是在半山坡上
我急於通過我面前的這一片芒草
反而被芒草割的滿手是傷
流血的傷口並不會痛
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往前走
通過了芒草堆發現
墓園入口旁的小路其實是可以開車上來的
但是我站的位置是在小路的另一頭
我的面前有一條防洪溝隔著墓園的入口
我無法回頭了
我必須跳過這一個防洪溝才有辦法抄近路走到墓園的入口
我退後了幾步奮力往前一跳
跳是跳過了但在落地的時候腳踩到山坡上的草滑了一下
就這樣我一拐一拐帶著扭傷的左腳踝走進墓園


最後的重逢……………………………………….


我相信人是有「信念」的動物
只要你想去做的事
冥冥之中就會牽引你去做在你內心深處想去做的事
我沒有辦法解釋為何我可以一個人去墓園
我只知道我想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一個一個找
一個一個拜
我深怕打擾到沉睡的亡靈
也怕有哪一些動作會對祂們不敬
所以我都是雙手合十的向前走
這不是一個有規劃的墓園
其實是一個較有次序的亂葬崗
站在墓園的頂端
找了大約三百多個墓碑
這是最後一個吧?
是不是找錯了方向?
我順著黃土坡往下走
之前的扭傷讓我的腳無力支撐下滑的力量
手還在「雙手合十」的狀態往下滾
我深怕會跌落旁邊的防洪溝裡
滾到防洪溝的邊緣時我抓住了一顆石頭停了下來
不!它不是一塊石頭
是一塊墓碑
我壓到了別人的墳墓
我驚慌的趕緊爬起來跟祂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並不是故意的
希望祂不要怪罪我
烏雲開了一個小洞
讓微弱的陽光照射下來
映在整塊墓碑上讓我看的更清楚
我想我找到我要找的墓碑了
這一塊墓碑就是我在剪接室內看到的那一塊
仔細看了墓碑文上的內容
我傻住了!

「 故妣 陳怡君 之佳城 」
「生 辛亥年(民國60年)6月26日」
「歿 己卯年(民國88年)9月28日」

享年28

我永遠無法相信我眼前看到的景象
我很希望這一刻不是真的
泛紅的眼無法掩飾我心中的悸慟
我很想大吼的跟她說:「我有多想念妳」
我很想對天吶喊地跟她說:「我不應該有臭脾氣,應該跟妳走到最後」
我真的很後悔
我望著天試圖不讓我的眼淚流下來
想問祂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彷彿看到「天使」的臉在對我微笑
「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會寂寞嗎?」:天使
「會」:我
「我只能活到28 – 你會還會愛我嗎?」:天使
「會、一定會」:我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天使
「忘了我、不要回頭」: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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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效應……………………………………………………






我蹲在後院
看著幾年前親手種下的紅楓
拿起沉重的十字鍬走到後院
尋找在紅楓附近已經長滿雜草的土堆
一剷一剷的往下挖
將埋在土裡生鏽的鑰匙取出
用這把鑰匙打開藏滿記憶的鐵盒
從「心」揭開不願再想起的回憶
某一夜跟老同學深談彼此
發現摯友與我對某些事物都有所原則與執著
雖知幸福正握在手上
往往因為有些事物違背自己的原則和想法
便悄悄地逼自己放手
明知不可為而絕對不為是我們當晚的結論
也就是我所說的「臭脾氣」我們兩個臭男生都有
坐在書桌前看著藏滿記憶的鐵盒
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因為知道必需做下決定
逼自己面對一種捨棄
就是「忘記」
寫下「我只能活到28歲-你還會愛我嗎?(上)」
一直封鎖在我的部落格裡壓根不想公開
按下解除封鎖鍵時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一種很酸的感覺
「天使」的陰影在我心中隱藏近十年
我很清楚該做個了結

隨著年紀的增加慢慢地了解何謂「愛」
最愛的人最先放手
有些人真的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情感埋藏於心底對方看不到
行為與言語的乖離
換來的是弄巧成拙的結果
是的
那個笨蛋就是我
我不太會處理「表達」這兩個字
「愛」跟「情感」嘴巴所講的常常與心裡想的不同
嚴重造成誤解
坦白說
我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
無論是工作職場、任何關係、人生性命
我早已做好心理建設沒有任何牽掛
沒有任何「人」是不可被取代的
「人」在情在
「人」不在漸漸會被淡忘
我眼裡的觀察
歷歷在目

一個跟你在一起三年的人
一個只跟你交往兩個月而離開的人
午夜夢迴驚醒時坐在床邊的你夢到的是誰
在我每天最忙碌的時刻接到一通電話
……:「喂!你在忙嗎?」
「還好!你說」:我回答
「怎麼啦!」:我問
……:「嗯!……不語」
「妳那邊現在幾點!應該很晚了吧!」:我問
……:「凌晨四點」
「那麼晚還打電話給我?」:我問
……:「夢到你!」
「SO」:我問
……:「………」
「………」:我
一通電話滿足了對方的思念
滿足了想聽我的聲音的想法
……… SO
擾亂了我的思緒

「愛」到底有沒有盡頭
如果「愛」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結果走到最後
「愛」就會有了盡頭
不求結果
那「愛」將是永恆
永遠惦記著那個人
生生世世一直延續到下一個輪迴
人跟人最遠的距離不是在天涯海角
而是人明明在你面前
兩人彼此相愛
卻無法在一起直到永遠
「愛」有太多的無奈與阻礙
才會如此刻骨銘心

「寧缺勿濫」似乎跟我的星座背道而馳
但我真的是這樣做
我刻意縮小我的生活圈
拾回認識十年以上的朋友
交友不需太廣闊
交心的幾個就好
說我「自閉」也好
至少我是那麼真誠的在看世界
你問我會不會有所遺憾
我只想
「天使」的故事真實地在我身上上演
雖不能幸福的發出紅帖
但我相信
每當我在深夜仰望天空
在遠方最璀璨的那一顆星星正在對我微笑
















…………………………………………(開放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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